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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望塵莫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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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晨一下進入湖水深處,怪藤立時覺察,無數蔓藤登時鋪天蓋地席卷而來,水底一陣暗流洶湧,激蕩不休。

羅晨左手把持火焰刀,右手掄起巨斧,雙手並用,元氣狂註,一時之間,法力元氣相互鼓蕩,陣陣神光在水底爆開。

隨著千百蔓藤掃擊而來,羅晨神色從容自如,眸光冷然一閃,雙手齊齊揮動,頓時之間,長刀大開大合,旋斬直劈,巨斧虎虎生風,力猛勢沈,狠狠地迎擊而上。

短短片刻不到,羅晨便和怪藤交手了上百記,殺伐碰擊之聲不絕於耳。大大小小的蔓藤或被長刀斬斷,或被巨斧劈裂,一時間,墨綠鮮血染綠了整個清澈小湖。

哪知怪藤非但沒有半點退縮,攻勢反而瘋狂起來,更多的蔓藤從水底淤泥深處沖出,讓人難以想象它究竟有多少只“手腳”。

始一開始,羅晨尚且應付自如,但是面對越來越多的蔓藤,四面八方,難以計數,他也漸漸感到吃不消了。甚至有些巨藤古老健壯,猶如水桶一般粗大,見者心驚肉跳,毛骨悚然,更別論親自上陣和它搏殺了。

原本羅晨是打算不和怪藤糾纏,而是盡可能硬闖過去便是,哪裏料到怪藤難纏無比,並且似乎是故意阻攔前行者,不要命地瘋狂攻擊,使得羅晨根本無法抽身游到對岸。

盡管晉升到六級道士之後,羅晨的元氣已然雄厚了不少,但是長時間無休止的拼鬥,也經不起消耗。半晌過後,羅晨已經接近了燈枯油盡的狀態。

更為糟糕的是,經過蔓藤的多次抽打重擊,羅晨身上的那塊龜甲防禦法寶竟然出現了裂痕,眼看即將碎裂損毀!

眉尖微微皺起,羅晨咬了咬牙,毅然決然地低喝了一聲,刀斧齊齊舞動,奮力一擊將近身的所有蔓藤逼迫開來,同時喊道:“老頭,助我一臂之力!”

幾乎就在羅晨喊出的一刻,怪老頭頓時極為配合地施展出神魂沖擊。

一道道無形的波痕朝著湖底深處震蕩而去,剎那之間,怪藤立刻痛苦得發狂一般,無數蔓藤死命亂舞起來。

趁此良機,羅晨毫不遲疑地抽身退了回去,跑到了岸上,暫且遠離了小湖。

拼殺了如此之久,羅晨少說也斬斷了怪藤不下百條根須,可距離將其全部根須斬斷似乎還遠遠不夠。瞥了一眼因為發麻而微微發抖不已的雙手,羅晨嘴角不由得噙上了一絲苦笑。

“我就不信了,這怪物的‘手腳’當真是無窮無盡!”待到調息恢覆過來,羅晨一下起身,頓時又變得神采奕奕起來,眸光鈍光一寒,立刻毫不猶豫地動身前去,再次殺入了湖水當中。

一次不行就兩次,兩次不行就十次二十次!羅晨勢要將怪藤活生生斬殺幹凈!

當第二次激戰完畢,羅晨從湖水中出來之時,身上已然多出了幾處傷口,鮮血淋漓。由於龜甲狀法寶的部分損壞,防禦已經大不如前,有好幾個地方都防護不周了。

不過,那怪藤的根須亦被羅晨生生斬掉了幾百條!整個小湖原本的清幽早已不覆存在,清澈明凈早已變得墨綠一片,血腥之氣滿溢而出,頗為難聞。

調息修養完畢之後,羅晨猛地站起,面色冷然,一言不發,再次朝著小湖走去。

然而就在此時,怪老頭卻突然冒了出來,驚異道:“先等等,好像有人闖進了這個洞穴!”

“嗯?”羅晨不由得楞了楞,腳步亦是隨而停了下來,原本殺氣騰騰的氣勢立時消散掉了大半,仿佛變回了一個初出茅廬的楞頭青。

隨後,怪老頭將雷達掃描到的圖像傳遞到了羅晨的腦海當中。

只見羅晨原先剛剛落入此地的那個地方,多出了一個人影,而且人影並不是如羅晨當初一樣昏迷倒地,而是在附近走動起來。

“小子,你遭到了,洞府的原居民回來了,這下你麻煩了,嘿嘿。”怪老頭挑了挑眉毛,幸災樂禍似的偷笑起來。

“嘁,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,若是洞府的主人,他會在那轉轉悠悠?認不得路?”羅晨撇了撇嘴,不以為然地說道。

不過因為突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,羅晨倒也沒有再向小湖行去,和怪藤廝殺一番,而是徑自坐了下來,靠在了巖壁上,神態頗為悠閑自得,根本看不出之前他還氣勢洶洶,甚至和怪藤生死相搏了好幾次。

“我靠,這家夥鬼鬼祟祟的,比你還要謹慎小心得多啊!”運用雷達觀察了半個時辰,只見那個人影來來回回走動了好幾次,這裏停一會,那裏又停一會,似乎謹慎無比。見狀,怪老頭終於忍不住哇哇怪叫了起來。

“小心使得萬年船,人家謹小慎微一些又怎麽了,也沒惹到你什麽吧。”羅晨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,摸了摸鼻子,淡淡地反駁著怪老頭。

“是是是,修道界都是狠辣殘酷,活得久的並不一定是那些實力如何如何牛逼的,而是那些更為小心謹慎的家夥,行了吧!”令人有些不解的是,怪老頭這一次卻是沒有和羅晨爭辯,反而提起了羅晨當初說過的話。

“他是女的嗎?看他的身材不像啊,可怎麽如此婆婆媽媽的!”這一次,卻是羅晨情不自禁嘟囔了起來。因為時間再次過去了半天,那個人影還一直在左瞧瞧右望望,始終沒有離開那片區域多遠……

“哈哈,我早就說過了,那家夥有毛病,你偏不信!”怪老頭嘿嘿一笑,得意地撫了撫須。

磨磨唧唧了大半天,好不容易,那個人影終於開始向著洞穴深處走來。

“你猜他會選擇哪一個入口?”怪老頭搓著下巴,看了羅晨一眼,興趣盎然地詢問道。

“嗯……”略一沈吟,羅晨便漫不經心地回答道:“應當是玄門吧。一般人首先都不大會考慮生門,生死與共,生即是死。至於死門雖然極為可能是一個假象,但是按照那名修士的謹慎,想必不會輕易冒險。所以只剩下一個玄門可以選擇了。”

“的確有那麽一點點道理。”怪老頭淡淡地點了點頭,哈哈一笑才分析道,“不過我看那個家夥腦袋缺根筋,沒準一看到‘生’字就立馬選擇生門了!”

而再次讓羅晨和怪老頭無語的是,那個人影又一次在原地徘徊了大半天,還是沒有做出選擇……

最終,那個人影在生門之前站立良久。

“生門,生門,……”怪老頭都忍不住低聲地鼓吶了起來,可眼見那家夥半天動都不動一下,又禁不住氣急敗壞地臭罵了起來,“快進來啊,你個燒餅!尼瑪的,我!¥@#%……”

等得怪老頭內分泌都快失調了,那個人影才又動了起來,只不過那人卻是小心翼翼地走進了羅晨所說的玄門……

“尼瑪的,人傻不能覆生啊!嗚呼哀哉!”怪老頭忽然仰天慘呼了一聲,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。

羅晨失笑出聲,不由得被怪老頭逗樂了。

“靠,不僅是傻,還膽小如鼠!”按照雷達顯示,還不到一會兒的功夫,那道人影便從玄門飛速奔出,見此怪老頭頓時又鄙夷地叫了起來。

而那道人影出來之後,在踟躕了片刻之後,又躡手躡腳地進入了死門……

這一次怪老頭嘴巴一歪,再也不說一句話了。羅晨則是另有一番計較,此名修士修為似乎不低,而且瞻前顧後,審慎無比,一旦遭遇什麽不妙必定是毫不遲疑地抽身而退,那名修士最後還是會進入生門,基本上是板上鐵釘的事了。

果不其然,僅僅是半柱香不到的時間,那道人影再次從死門之中飛奔而出,在原地休息了一陣之後,才輕手輕腳地步入了生門之中,漸漸朝著羅晨所在的地點行進。

羅晨不緩不急地站起身來,施展出水隱術和屏息術,在靠近小湖的一個角落裏隱藏了起來。有小湖在側,水汽泛起,為羅晨做了極大的掩飾,配合隱匿起來可謂是天衣無縫。

但是羅晨也嘗試過了,即便如此,可當他甫一接觸湖水之時,還是會被怪藤發現,隱匿技巧再高明也完全隱瞞不過。

一炷香的功夫之後,那道人影緩緩接近了小湖。

“我靠!”可是讓羅晨和怪老頭幾乎要異口同聲、忍不住要怪叫出聲的是,那道人影居然是朦朧一片,幾近透明,此人竟然也是用了隱匿形體的法術!而且,看上去似乎比羅晨的還要高明得多!

若不是有雷達掃描清晰地顯示出了一個人影,恐怕此人近在眼前,羅晨都未必能夠發現。

之前,羅晨認為自己一向處事還算是小心謹慎的,但是見到這位道友之後,頓時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,拍馬都趕不上了。

此名修士在觀察了半晌之後,終於行動了,只見他取出了一個小藥瓶似的東西,打開蓋子之後,便小心翼翼地將之倒向小湖。

只見一種透明的液體從內裏緩緩流淌而出,進入了小湖當中。

似乎對小瓶之中的液體信心滿滿,將其倒入湖水裏邊後,此名修士靜靜地站在岸邊,負手而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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